刘胤这才注意到落到足边的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。

是栀子花。

谁送的?姓陆,还是姓裴?

又或是她要送给旁人的?

一股莫名的怒意升起,刘胤看着她,嗓音低沉且冷,“告诉哥哥,为何要与他饮酒?就这般开心?”

“不生气了,永宁要永远跟着哥哥。

都是永宁的错,不该送那个东西给哥哥,害哥哥出征受伤,我们还和以前一样要好,哥哥原谅永宁吧。”

永宁没有意识,答非所问,只知对他笑,像儿时那样与他贴近。

近在咫尺的距离因她这一贴,更近了,怦然跳动的心脏不知是她的,还是他的。

然而,不过是眨眼间的功夫,少女呼吸绵长,倚着他的臂弯,在他怀中睡着了。

刘胤呼吸沉沉,横在眼前的玉颈如凝脂雪露,他眼眸暗下,藏了汹意。

若是在上面留下痕迹,到了第二日她瞧见便能想起今次的投怀送抱。

暧昧的痕迹,又一次将纯洁无瑕的白纸染上浓墨重彩的一笔。

刘胤闭上眼睛,用了莫大的意力,才将涌起的欲念压下。

他睁眼时,眼底一片澄明,无波无澜。

刘胤两指捻起赤色系带,将那小衣胡乱系了个结。

弄得乱七八糟的衣襟,他顺手理了理。

他还是窥见了一角,是花卉。

她最喜欢的纯白栀子花。

她何尝不是他亲手养大的栀子花?

旁人休得指染。

*

大长公主府。

浴室水雾朦胧,轻纱薄缦间掩映着婀娜身姿。

浴池洒满了玫瑰花瓣,元姝掬水,看浴水从指尖滴落,于水面溅起一圈圈涟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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